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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女生频道 > 豪门总裁 > 陆北昂纪初晴 > 陆北昂纪初晴第7章

陆北昂纪初晴第7章

佚名 2023-02-28 17:33:07

推开潮湿的大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原本的黄土院子在下过场雨后成了一片泥泞,几片被风吹落的瓦片散落在墙沿。

荒凉的像是野外的破庙……

纪初晴看着,脑海中不由浮现外婆和自己各自孤零零地在这里去世。

叹了口气,一切仿佛都发生在昨天。

就在她准备让外婆先去堂屋休息,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尖利的叱唤。

“纪初晴!”

转身看去,纪初晴愣住。

陆母!?

陆母气势汹汹地冲上来,冲着纪初晴脸就是一巴掌。

‘啪!’

纪初晴没防备,左脸顿时炸开**辣的痛。

“囡囡!”

外婆又惊又急,心疼地摸着她红肿的脸颊。

陆母不管三七二十一,破口大骂:“你居然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面?要不是你,北昂怎么会要跟我断绝关系!你这个搅家精,扫把星!”

外婆像气的红了眼,朝着陆母就是猛地一推:“有什么冲我来,你再动囡囡一下,我就跟你拼了!”

陆母踉跄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她死瞪着老人,咬牙切齿地又要动手:“死老太婆!”

手刚伸出去,就被纪初晴狠狠捏住。

纪初晴冷眼看着疼的龇牙咧嘴的陆母:“看在北昂的面子上,你又是长辈,我不跟你动手,但你也不要得寸进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干了什么好事。”

陆母揉在一起的脸又是白又是红:“纪初晴,你给我放手!什么好事儿,谁敢的‘好事儿’能有你多?”

“北昂已经告诉我了,杨虎和我爹都是你找来的,就是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好让北昂跟我离婚。”

纪初晴看着眼前明明长得慈眉善目,却心如蛇蝎的女人,眼神冷冽:“我知道我嫁给北昂让你很不满,但你不能伤害我最亲的人!”

话落,她用力松开手。

陆母后退着,一脚踩进泥坑里。

“你!”她哽了个半晌,突然就坐下来开始撒泼,“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啊,一个搞破鞋的贼欺负我们这样的好人,不该五雷轰顶吗?”

因为她的哭闹,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鄙夷的目光像剑似的纷纷投到纪初晴身上。

纪初晴没有理会,径直关上了门。

外婆摸着她红肿的脸,心疼不已:“疼了吧?”

纪初晴摇摇头:“没事,别管她,闹够了她自己就会走的。”

话音刚落,身后本就破烂的门被敲的砰砰作响。

“纪初晴!你躲什么!今儿个咱们就把话说清楚,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肯放过北昂?你就跟你爹一个德行,脸皮比树皮厚,心比煤还黑!你就该像你妈,早死早超生!”

陆母恶毒的谩骂像无数根针刺进纪初晴胸口,剧痛中带着几乎烧掉理智的恼恨。

视线扫向墙边装着已经发臭雨水的铁盆,跨上前端起后拉开门。

‘哗啦!’一声,铁盆里的水迎头泼在陆母的身上。

“呸呸呸!”

陆母青着脸吐出水,面目狰狞地瞪着纪初晴:“纪初晴,你……”

“杨秀英,你再敢骂我妈一个字,下回泼你脸上的就不只是盆水了!”

纪初晴将铁盆摔倒陆母脚下,关上了门。

她紧捏着拳,眼眶有些泛红。

委屈和愤怒压着心,让她呼吸都觉得困难。

外婆摸摸她的头,声音哑了几分:“囡囡乖,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

纪初晴用力吞咽一番,才咽下满喉苦涩地点点头。

有那么一刻,她真觉自己两段人生都很无奈,可仔细想想,这不都是曾经的自己造成的后果吗……

犹豫了会儿,她才下了决心般开口。

“外婆,我明天想去找北昂。”

外婆愣了愣,也没有多问,只是拉着纪初晴的手,语重心长道:“好,外婆这儿啊,你不用担心,跟北昂好好谈,他是他,他娘是他娘,别因为他娘,耽误了你们。”

纪初晴嗯了一声。

其实去找陆北昂,并不是只为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主要还因为徐墨和那‘货’。

直觉告诉她,必须要尽快找陆北昂。

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趁着天还没黑,纪初晴又去祭拜了母亲,才疲惫睡下。

天还没亮,纪初晴就坐着村大爷开的拖拉机去镇上的车站。

辗转三趟车,才到达岭南军区的大门口。

看着门口站岗的哨兵,纪初晴突然失去了过去的勇气。

她捏着衣角,陷入犹豫。

经过一番思想争斗,她还是深吸了口气走上前。

谁知刚刚踏进去,哨兵就叫住了她:“嫂子,您找陆连长吗?”

纪初晴愣了愣:“是,他还没回来吗?”

“陆连长受了伤,现在在军区医院呢。”

听了哨兵的话,她心猛地一沉。

陆北昂受伤了?

想起他身上那些因为出任务而受的新旧伤痕,又急又怕,忙赶去军区医院。

纪初晴一路跑进医院,询问到陆北昂的病房后,才得空扶墙大口喘了几口气。

缓了一会儿,才朝楼上的病房奔去,谁知刚走到病房外,便听见里头传出吴英玉的声音。

“你明明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娶纪初晴,而且当初别人撮合我们的时候,你不也默认了吗?北昂哥,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的。”

纪初晴推门的手顿住。

在这个年代,能让一个女人这么直白的表达,一定是掏心窝子的喜欢。

虽然陆北昂说过,他不喜欢吴英玉,但自己和他以错误为开端的婚姻,还是让她很不踏实。

隐约间,里面又传出吴英玉带着哭腔的哀求。

“为了你,我爹妈无论怎么逼,我都不肯接受别人,硬生生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但我都不在乎,我只盼着,哪天你回过头看看我……这世上哪还有人像我这样,对你这样一心一意啊!”

纪初晴僵在原地,心绪复杂。

即便没看见人,也能想象到吴英玉梨花带雨的模样多招人怜。

“同志,怎么不进去?”

突然过来的医生疑惑地瞄了她一眼,推开了门。

转头间,纪初晴撞上陆北昂冷凝的目光。

当看到她,男人的眸子瞬时一亮,刺骨的漠然褪去,只有鲜少的柔和。

“初晴?”

纪初晴回过神,莫名觉得有些窘迫。

她不自在地挽了挽头发,眼神无处安放:“我,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陆北昂脸顿时拉下了,扯下手背上的针头就追了出去。

这女人,把他当敌人了不成,见到自己不是躲就是跑。

而这一举动把医生吓得不轻:“陆连长,你的伤不能乱动啊!”

吴英玉看着陆北昂追逐的背影,泛红的双眼翻涌着妒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

纪初晴一路跑下楼,刚踏下最后一步台阶,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胳膊。

回过头,是陆北昂近在咫尺的深眸

眼见周围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纪初晴又臊又急,连忙挣脱:“陆北昂,你放手,也不怕别人笑话……”

话还没说完,陆北昂扯着她朝楼梯间拐了个弯,把她塞进下面的放着扫把的小隔间。

里面一片黑暗,只能通过门隙看清面前对方脸庞的轮廓。

纪初晴背后抵着墙,身前是男人炙热的躯体,无措的双手只能挡着他坚硬的胸膛,试图阻止他的靠近。

“你,你要干什么?”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看见我就跑?”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低哑的声音像是沉瓮的钟声,引的她一阵战栗。

“我……”

纪初晴张着嘴,嗫嚅了半天也挤不出一句回答。

像是在欣赏她的慌张,陆北昂不停地靠近。

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让纪初晴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他的心跳。

好半天,她才压着混乱的思绪:“刚刚吴英玉说了那么多,你,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闻言,陆北昂皱眉:“你希望我说什么?”

鹰爪般的视线让纪初晴无处闪躲,只能低下头:“她虽然有点缺心眼,但到底喜欢你了那么久,我知道,你对当初我硬嫁给你的事还耿耿于怀,我也想的很清楚,强扭的瓜不甜……你要是想跟吴英玉在一块,我没意见。”

听着她吞吐又闪躲的话,陆北昂只觉额间的青筋在跳。

他哑着嗓子:“说完了?”

“嗯……”

“我跟你解释了那么多,你又大老远回来,不是想跟我继续过日子,也不关心我的伤,而是想把我推到别人怀里?”

陆北昂的语气冷的像冰,纪初晴慌忙摇头:“不,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唇便被狠狠堵住。

黑暗中,她瞪大了眼,只觉脑子一片空白,只能笨拙地应付他的放肆撩拨。

陆北昂发了狠,吻的比之前更急促,时不时啃啃那柔软的红唇。

亏他这几天对她提心吊胆,没想到她一回来就给自己这么个‘大惊喜’。

纪初晴被吻的七荤八素,回过神时,衣服已经被敞开,肩和胸膛一片寒凉。

伴随着男人沉重的呼吸,湿润灼热的吻雨点向下。

“别……”

刚一开口,纪初晴就被自己娇柔的声音惊的脸色涨红。

她连忙捂住嘴,生怕引来外面的人。

陆北昂丝毫不受影响,一手横在她后腰,往自己怀里一带,彻底让她无处可逃。

吻辗转到眉眼,沿着脸颊朝嘴角靠近,纪初晴慌得抬手挡住。

“这里是医院,要是被人发现,你这个连长的脸还要不要了?”

明明是带着恼意的训斥,可听起来却是软绵绵的。

“脸面丢了还能挣回来,媳妇丢了难找。”陆北昂说的理直气壮,又正经的像在做汇报。

门隙的光勾勒着他的脸,每一处的转折都恰到好处。

纪初晴怔了怔,不自在地开始挣扎:“你先放开我……”

随着她的乱动,陆北昂忽然痛苦地闷哼一声。

她一惊,才想起他身上有伤:“怎么了,很疼吗?”

“医生说需要家属陪护,正好你来了,留下来照顾我。”

听着陆北昂的话,纪初晴愣了片刻,还是嗯了一声。

虽说两人之间还有些嫌隙,但到底还是夫妻……

只是,当看见陆北昂高大的身躯挤到病床边,留出一半空后,定定看着自己时,她怔住了。

纪初晴语气微僵:“什么意思?”

“没有多余的床,你跟我睡。”

说这句话时,陆北昂表情如常,丝毫没觉得这话有多暧昧。

虽然两人早有了夫妻之实,但两人还没完全和好,况且这里又是医院,万一被护士看见,她还怎么出去……

“我坐着就行,你要什么就叫我。”

纪初晴装作没听见,径直走向靠着墙的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椅。

陆北昂也没说话,就看这她往那做坐。

纪初晴正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说起徐墨的问题,刚沾到椅子上,椅腿‘咔’的一声断裂,一**坐在地上。

钝痛让她皱起了眉,却听见一声低沉的轻笑。

抬起头,只捕捉到陆北昂弯起的嘴角。

纪初晴怔住,一时忘了身上的疼痛。

她从没见陆北昂笑过,上辈子两人不是争就是吵,几乎没和颜悦色地说过话。

而他冷峻坚毅的脸,仅因为一丝笑就多了分柔和阳光。

“刚刚忘了说,椅子已经坏了。”

陆北昂侧着身,慢条斯理地开口。

纪初晴回过神,又恼又无奈。

他哪里是忘了说,明明是想看自己出丑而已。

也没有理会,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渴了。”

闻言,纪初晴绷着张脸走过去倒水,刚拿起搪瓷杯,陆北昂长臂一伸,直接把她捞到床上。

“你身上还有伤呢!快放开我……”

她红着脸挣扎,压着声音怕别人听见。

陆北昂非但没松手,反而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这床也不结实,你再乱动,它要是像那把椅子一样,我可没法跟医生护士解释。”

这话一出,纪初晴顿时不敢动了。

感受着洒在颈窝的温热呼吸,她捏紧了衣角:“你什么时候这么痞了?”

“我不痞点,你又跑了。”

陆北昂浅吸了口气,又问:“你抹了什么?”

纪初晴莫名地嗯了一声。

“有点香。”

陆北昂总觉得她身上有股香气,那种香不是城里女人爱抹的香水味,也不是肥皂香。

这种味道就像刮过花丛的风,让他安心,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越渐靠近的触碰让纪初晴浑身一颤,可顾忌到他身上的伤,强压下混乱的心绪,扒开箍在腰上的铁臂。

轻轻转了个身:“我有正事跟你说。”

她本就白,脸上又多了红晕,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衬的更加娇俏。

陆北昂眼神渐暗,拉过被子盖着她身上:“什么事儿?”

“就是那个徐墨,我去辞职那天,有个脸生的男人突然进去,说了句‘枫哥,那批货被人盯上了’。”

纪初晴蹙着眉,回想起当天徐墨和那个男人的表情:“然后那个男人又说找错地了,徐墨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而且他还跟着我来了岭南,说是看战友。”

闻言,陆北昂脸色微变。

徐墨在直到军警都盯着他的情况下明目张胆的来岭南,看来是想走部险棋了。

“我知道了,安全起见,你以后就待在家属院,没什么事别出部队。”

听了这话,纪初晴怔了瞬后摇头:“不行,我还要回去照顾外婆……”

“明天我让人把外婆接过来。”陆北昂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把人往怀里搂。

“万一以后你怀了我又出任务,有人帮衬我也放心。”

纪初晴嗯着的声调忽然拔高。

她瞪眼看着眼前面不改色的男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换了芯,要不然怎么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话。

纪初晴抿抿唇,看着他领口下的绷带,悄无声息地转移话题:“你这伤怎么回事?”

“流弹擦的,没事。”

陆北昂简单的解释了句,受伤对他来说似乎已经是家常便饭。

纪初晴眼底浮起抹心疼,轻轻靠过去,黑发贴着他的下巴。

她没有说话,可这一举动就像往陆北昂心里撒了把白糖,又甜又带着温暖。

幽香绕着鼻尖,怀里的人又软的像团棉花,才平复的心又开始躁动。

陆北昂咬着牙,忍耐着蠢蠢欲动的冲动。

软香在怀却不能动,这比在林子里做一动不能动的狙击手还要难熬。

直到听见纪初晴均匀的呼吸声,他才舒了口气,捻了捻被角阖上眼。

纪初晴提着热水壶走进来,护士正给陆北昂换药。

僵在门口,她愣愣看着他的宽肩窄腰,常年训练的肌肉线条在有力量感的同时,又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野性美。

哪怕放在三十年后,陆北昂的模样身材也能秒杀娱乐圈里所有的小鲜肉。

“昨天才换过药,怎么今天又流血了?连长,您稍微注意下睡姿,别压着伤口。”

听见护士的抱怨,纪初晴回过神。

压着伤口?

想起靠着陆北昂睡了一夜,难道是自己压到他伤口了?

陆北昂看了眼脸色发红,又懊恼的纪初晴,眉目温和:“压得不重,没什么大事。”

听了这话,纪初晴倒水的手一顿。

他是在……安慰自己?

护士换完药,又叮嘱了几遍注意伤口才离开。

陆北昂正想扣衣扣,一双葱白的手伸了过来。

纪初晴替他扣着扣子,低声道:“对不起……”

陆北昂皱眉:“从你出院后,跟我说了多少次对不起了?”

顿了顿,语气换了些许:“我又没怪你。”

纪初晴抿抿唇,扣上最后一刻扣子后,从口袋里拿出之前他给自己的钱。

“我还了徐墨三百块,还有四百七,那三百块我会尽快还给你。”

陆北昂顿时黑了脸,扫了眼她手上的钱:“你还是想跟我离婚?”

纪初晴怔了瞬,连忙解释:“没有,我就是觉得这些钱都是你用命拼来的……”

“既然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陆北昂径直拿起倒好的热水,喝了一大口,“别再跟我分你的我的,不然……”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严重性。

纪初晴无奈,只能悻悻收回,心里却想着以后工作了把钱补上。

这时,一道甜腻的声音打破无言的气氛。

“北昂哥。”

纪初晴转身望去,是吴英玉。

她穿着军装,围着红色围巾,眼睛通红,俨然是哭了很久。

看见纪初晴,吴英玉的表情有一瞬的狰狞,几乎用尽了力气,才扯出个比哭难看的笑:“嫂子回来了啊。”

纪初晴虽然不喜欢她,但明面上还是礼貌地点点头,算作回应。

吴英玉的眼睛恨不得黏在陆北昂身上,嗫嚅半天,才细细开了口。

“嫂子,让我跟北昂哥说几句话成吗?”

听了这话,纪初晴心里当即不乐意了。

昨儿还担心陆北昂是不是真的惦记吴英玉,接过被他一通话说的,倒显得自己杞人忧天。

吴英玉也是,一遍遍上杆子找不痛快。

没等陆北昂发话,纪初晴率先回绝:“我觉得不太方便,北昂已经结了婚,你还是个姑娘,医院人来人往的,怕惹些闲话。”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北昂和我就算了,流言蜚语已经听了不少,就怕影响你,毕竟以后你早到嫁人的年龄了。”

看着义正词严做教育般的人,陆北昂眸光亮了亮。

除了几个月前纪伟来闹的那天,她这是第二次当着自己的面跟别人硬气了。

吴英玉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顾忌着在陆北昂面前的形象,只能努力端着大方:“嫂子别误会,我只是……”

话没说完,就见纪初晴拿起桌上的药,亲自喂进陆北昂嘴里。

“啧……”

她娇嗔地瞪了一脸茫然的男人,抽出她无意塞到他唇间的手:“有人在呢,没个正经,等你康复了,想咬我哪儿都不成?”

暧昧的话听得吴英玉涨红了脸,胸口更是有团火在烧。

瞪着满眼羞涩的纪初晴,心里早已破口大骂。

果然是浪荡货,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陆北昂偏偏还吃这一套,露出她从没见过的宠溺眼神,抬手捏了把纪初晴的脸。

一来一回,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互相打闹。

吴英玉再也看不下去,扭头就走。

听见脚步声远了,纪初晴立刻就要后退。

陆北昂敏锐察觉到她的退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轻轻一拉,人就坐到了身边。

“你刚刚说的真的?”

纪初晴装傻:“我说什么了?”

“等我康复了,想咬你哪儿都可以。”

面对他深邃的眼神,她面色一红,讪讪摸了摸鼻子:“我故意气她的,谁让她总ᵚᵚʸ是不分轻重的粘着你。”

陆北昂眉一挑:“那你昨天就该冲进来,而不是转头就跑。”

纪初晴撇撇嘴,嘟囔:“谁知道你一句话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被她那些话打动……”

话音刚落,脸颊就传来一阵湿热细微的啃咬感。

她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什么情况?

陆北昂咬了她的脸!?

不疼,就像猫爪子在心上挠了一下,痒痒的。

纪初晴本就通红的脸烧的跟铁烙似的,噌的起身,捂着被咬过的脸颊:“陆北昂,你……你流氓啊,真要把我当大白菜啃啊?”

陆北昂依旧是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但目光却穿过她,落在了病房外。

纪初晴回头一看,浑身僵住。

程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表情像是看见了什么颠覆世界的奇观。

她倒吸口凉气,险些被呛的咳嗽。

“我,我去倒水……”

纪初晴拎着装满水的热水壶,低着头跑了出去。

陆北昂低眉抿唇,敛去笑后看向程远:“看够了?”

冷凝的气势让程远一哆嗦,连忙正步走进去敬了个礼。

陆北昂缓声道:“明天你去黄岭村一趟,把初晴的外婆接过来。”

第二天下午,程远就把外婆从黄岭村接到了部队家属院。

乘着陆北昂睡着,纪初晴得空回去一趟。

久别几个月,家属院依旧没变,几个军嫂坐在院里干活聊的正起劲。

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大步走过去。

左右是逃不过她们的闲言碎语,况且听得也不少了,躲也没有必要。

可感受到她们投来的视线时,纪初晴心还是沉了沉。

以为下一秒就会听见刺耳的讥讽,没想到却是一道响亮的惊呼。

“初晴?哎哎哎!模范回来了!”

她愣住,诧异看着她们纷纷起身,拍掉手里的灰,各个带着笑围过来。

“初晴啊,你可算回来了,大家伙可惦记你呢!”

“你说说你,被婆婆欺负,又帮着军警抓军服厂的小偷,受了那么多委屈,咋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可不是,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大家都会帮衬着!”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让纪初晴反应不过来。

照理说,这些曾经对自己深恶痛绝的人不应该狠狠戳自己脊梁骨吗?

“等等,你们这是……”

见纪初晴一头雾水的模样,指导员家的媳妇李文娟解释道:“你走后没多久,上面发了文件,特意表扬你为军服厂做的贡献,要不是陆连长说话,咱几个怎么知道你吃了那么多苦,不仅被污蔑勾引男人,还要应付个没良心的爹。”

闻言,纪初晴神色微滞。

表扬文件?

是陆北昂给她正名了吗?

想着还在屋里的外婆,纪初晴说了几声谢谢后匆匆上楼。

一进屋,便闻见一股鲜香。

煤烧的通红,锅里的炖着的鱼翻滚着,外婆正从炉子的通风口扒出煤灰。

见纪初晴回来了,她站起身:“回来啦,北昂咋样了?”

纪初晴盯着锅里的鱼:“外婆,这鱼哪来的?”

外婆笑了笑:“我听说北昂受伤了,来前就让小程带我去了供销社买了条鱼,炖了好给他补补。”

看着老人慈爱的笑容,纪初晴心疼不已。

外婆总是不肯在自己身上多花一分钱,可对她和北昂总是那么大方,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给他们。

愣神间,外婆已经盛了碗汤:“来,你也喝点。”

纪初晴摇摇头:“我不饿,您喝吧,我做饭,一会儿给北昂送去。”

外婆不肯喝,她软磨硬泡地让她喝了两碗。

正切着土豆,又听外婆说:“对了,你昨儿走后,下午有个男的往咱家扔了一大笔钱,我想还给他,但他跑太快,我腿脚又不好,没追上。”

纪初晴动作一滞:“男的?长什么样?”

外婆回忆着:“三十来岁,高高瘦瘦,脸色不大好。”

听着她的描述,纪初晴心里有些不安。

怎么像那天在徐墨办公室看见的男人。

天下哪有白送钱的好事,难不成又有人准备给自己挖贪钱的坑?

等外婆把钱拿出来,她险些惊掉了下巴。

厚厚一沓,足足五千块。

哪怕是上辈子,她也是清苦了一生,根本没见过这么多钱。

忽然,楼下传来李文娟的叫喊。

“初晴,你爹又来了!”

纪初晴脸色一变。

好好的,纪伟怎么来了?难道是陆母不甘心,把他又找来了?

没等她反应,外婆拉着脸,抄起门口的扫帚就要冲下去。

纪初晴忙拦住她:“外婆,你才康复,我去应付她。”

外婆全然不放心,她深知纪伟是个难对付的。

“囡囡,跟他那种人是不能讲道理的,只能打,打到他不敢来才行。”

纪初晴安抚地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扫帚:“放心吧,我知道。”

说着,把门关上后下了楼。

几个月没看热闹的军属们都伸了个头在走廊阳台上往下看,但和从前火烧浇油的氛围不同,她们各个一副随时撵人的架势。

纪初晴一下楼,便看见坐在地上的纪伟。

他本就干瘦的脸现在像被层黝黑的皮包裹的骷髅,嘴角青紫,身上还穿着那件油腻的黑袄,只是几处都破了,露出发黑的棉絮。

一见她,几乎是爬着过来:“初晴,救救你你爹吧……”

前两回来,纪伟都是趾高气昂,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这回怎么跟乞讨似的。

难不成,换苦肉计了?

她冷下脸:“救你?我记得你从杨秀英那儿拿了不少钱吧。”

纪伟用着破锣嗓骂道:“我家那口子,见我拿了钱回来,居然全部卷跑了,还留下一堆债给我,那些债主说两天不还钱,就要打死我……”

说着,抓着她的裤脚就开始哀求:“初晴,看在我还是你爹的份上,帮帮我吧……”

听了这写话,纪初晴又解气又可笑。

“当年你偷走我妈的救命钱,就没想过今天?这都是你的报应,我纪初晴也没爹,以后你也别再来找我!”

说着,她撤开腿,冷漠看着他扑在地上。

见纪初晴坚如磐石的态度,纪伟索性哭嚎起来:“纪初晴,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真要看着亲爹被人打死吗?如果我真的死了,去了阎王殿也要在阎王面前哭一哭,我生了个不孝女,连爹的命都不救……”

纪初晴只觉额间的青筋在跳,手里的扫帚也越捏越紧。

真是物以类聚,怪不得和陆母一起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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