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奶奶的，真是老母猪打喷嚏，笨嘴拙舌的，竟连续完整的话都不会说，存心想气死老子不是？”

其中脸上有疤的矮胖子看着楚华予哆哆嗦嗦的样子，十分嫌弃地推了她一把，同时用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在她胸前来回不停地扫荡：

“大哥，要说这妞模样不咋的，不过身材吗，倒是有点料！！不如等忙完了，咱哥几个撺掇老爷把她卖到怡春楼去，不也能赚点对缝钱花花。”

三角眼闻听，不怀好意地冷笑了一声，拧了一下楚华予的臀部，像老鹰捉小鸡似的薅起她，边走边说道：

“三弟说得在理，大哥这阵子手头也有点紧巴，不过怎么也得让这丫头把后院的活先干利索，将客人送走了再说不迟。”

言罢，便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拖着楚华予，朝柴房后面那个极偏僻的小院儿走去了。

一路上，不明真相的楚华予越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虽不敢轻举妄动，但为了逃生，也只好小心翼翼地仔细观察着。

只见此刻约摸已迫近黄昏时分，夕阳西垂，玫瑰金般柔和的光辉均匀的撒到了四周看起来颇为复古的建筑上。

悠长挂满红布的游廊内，时不时地有端着食器的丫鬟、小厮们忙碌的身影穿梭而过。

伴随着从远处隐约传来的鼓乐声，整个杜氏府邸热闹非凡。如此盛况，让人禁不住想起了那句流传甚久，且朗朗上口的古诗，“牲酒赛秋社，箫鼓迎新婚。”

“就这儿了，我可告诉你，今日客人多，有的要求急，抓紧时间刷，前面的客人可都等着用呢！！"

“呕！！”

少顷，约摸半盏茶的功夫，闷头认真赶路的楚华予猛然间感觉后脑勺一痛。

低头沉思、试图努力弄清真相的她，一瞬间从情绪间抽离了出来，抬头一望，只见不知何时，那三名男子已将自己带到了一间破旧，且散发着恶臭的茅草屋外。

放眼瞧去，门前石质的水槽旁边摆放着数十个散发着奇怪气味的红棕色恭桶。一个挨着一个，合在一块，仿佛一堵刻着竖纹的褐色矮墙。

几只绿豆大小的苍蝇围着底下发了霉的刷子嗡嗡嗡地盘旋打转，那样子倒像是在开什么愉快的篝火晚会。

“晓、晓得了，三位爷放心，奴婢一定会努力刷的。”

被眼前这一堆恭桶熏得翻江倒海的楚华予怕若是自己反应慢了，再挨一顿毒打，便急忙连连点头应偌，努力挤出了一丝近似讨好般的笑容。

直到那三人走得已经看不见身影了，才抱着一颗大树哇哇地吐了个痛快。身体极度虚弱的她擦了擦嘴角边的脏物，一边暗暗抱怨着，一边拿起刷子，殊料却被乱飞直往脸上糊的苍蝇吓得够呛。

结果整整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原本沾满秽物的马桶肮脏依旧，唯有她那身还算干净的衣服上里里外外溅上了各种深浅不一的棕色点子。

心生绝望的她看了看已经西沉的太阳，方才那细长脸男子凶狠的表情不禁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