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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季珺湘 2024-01-14 15:08:40

一字一句,说的季珺湘血色尽失。

好像所有人都笃定蔡卫东和蔡筱语才是一对,理所应当在一起。

烈日当头,季珺湘却觉浑身冰凉,脑子里一会儿是蔡卫东和蔡筱语,一会儿是上辈子安安临死前的画面。

她停下脚,扶着树干无力蹲下。

仰起头望着透过树叶的阳光,她缓缓伸出手,接着碎星般的温暖。

恍然间,孩子稚嫩而虚弱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阿妈,安安死后……会变成阳光陪着你……”

季珺湘红了眼,手用力到颤抖,却握不紧阳光。

“安安,是阿妈没照顾好你……”

“阿妈……好想你。”

夜深,热气褪去。

“铛——”

台钟瓮响,深夜十二点了。

‘吱’的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高大的蔡卫东带着满身汗味,迈着长腿走进来。

他一边走一边解开领口,古铜色皮肤上覆着大片汗水,整个人热气蒸腾。

空气骤然充满男人的压迫感,原本宽敞的房间突然狭窄起来。

季珺湘红着脸下床,拿着椅子上的毛巾走过去,局促递上:“……你回来了,是要去洗澡吗?”

蔡卫东却偏过头,刻意躲开她的体贴:“有话就说,少拐弯抹角。”

季珺湘手僵着,又说不出一个字。

蔡卫东一点耐心都不肯给,直接越过她从衣柜拿出行李包,又将他所有的军装拿出来塞进包内。

季珺湘愣了:“你要去哪儿?”

“这两个月备战演练,住部队方便。”

季珺湘霎时慌了,下意识抓向蔡卫东的小臂,掌心顷刻传来肌肉的坚硬感。

没等她开口,对方手一弯,她的手直接滑落扑了空。

蔡卫东直起身看着她,语气多了分嘲讽:“你不是要离婚?正好我们提前适应离婚后的生活。”

季珺湘犹遭当头一棒,满脑子纷乱。

上午他和蔡筱语,还有军属们的话又一次在耳畔回响。

到底是提前适应离婚生活,还是急着去跟蔡筱语度蜜月?

而且,他晚上不回来,她一个人怎么生安安?

膨胀的危机感骤然冲断季珺湘的理智,她一把抱住蔡卫东窄劲的腰,收紧双臂,也顾不得羞耻,仰头望着他。

“你不能走。”

蔡卫东低头,视线笼罩着她,流露着嫌弃:“你这又是干什么?”

季珺湘能看到他眼里的讽刺,可她已经没有退路。

她红着眼,豁出去般攀上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吻上他滚动的喉结:“我要你,交公粮给我……”

蔡卫东浑身肌肉一紧,沸腾的血液顷刻间往一个地方冲去。

他咬着牙,握住季珺湘的双肩往外一推:“季珺湘,你是不是疯了!”

季珺湘难堪到眼尾氤红,却咬唇又贴上去,硬着头皮挑衅:“这时候你还推开我,是不是男人?”

这话,炸燃了男人眼中的火。

蔡卫东沉下脸,捞起人抵在窗台上,咬牙切齿:“你好样的!待会儿别哭!”

‘轰隆——’

一道响雷刺破黑夜,大雨渐渐倾盆,树叶被拍打着‘簌簌’作响。

雷雨此起彼伏,遮住了房间所有的声音。

季珺湘累晕过去。

却睡得不好,做了个噩梦。

梦里一片血红。

抱着奄奄一息的安安,她怎么也擦不干他脸上的血:“安安不怕,阿妈在这儿,阿妈马上带你去医院……”

安安气息已经快没有了,却还安慰:“阿妈别哭……我不疼……下辈子,我还要做阿妈的孩子……再也不乱跑了……”

说完,孩子的小手便无力垂落下去。

“不要!”

下坠感骤袭,季珺湘惊坐而起!

窗外还在下着雨。

梦那么清晰,眼睁睁失去孩子的无力感,潮水般吞没她。

昏暗中,她静静看着熟睡的蔡卫东,想起安安那酷似他的脸。

抚着小腹的手慢慢攥紧,沉默几秒后,她咬牙爬过去跨坐到他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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